关于中国式老年教育现代化发展现状与路径探索的调研报告

　　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是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进程中必须答好的重要课题。老年教育作为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的重要举措，其现代化发展更是题中应有之义、时代必然要求。自第8期起，本刊推出“中国式老年教育现代化”系列调研报告，这份成果凝结着中国老年大学协会对15个省（区、市）的深入调研——既生动展现了各地老年大学鲜活的办学实践，更深刻彰显了老年教育事业的时代责任。

　　透过一篇篇调研报告，我们欣喜地看到：多地精心打造“家门口老年大学”，让学习触手可及；数字技术赋能“云端学堂”，让优质教育资源辐射城市乡村；“游学养”融合模式点亮银发生活，让广大老年大学学员在求知、行走、颐养中焕发别样光彩。老年学员们在课堂中求知若渴，在社会上积极作为，展示了有作为、有进步、有快乐的新时代长者风范，成为终身学习的楷模榜样、社会基层治理中的银发力量。

　　当然，发展路上的挑战也清晰可见：老年教育体制机制还需进一步理顺，资源供给的均衡性有待不断加强，课程与老年人需求的适配度需要持续提升，数字化带来的“鸿沟”仍未完全消除……这些问题，既是改革攻坚的难点，也是创新突破的起点。

　　“中国式老年教育现代化”系列调研报告不仅认真总结各地的成功经验，更聚焦发展中的难题，积极寻求破题之策——从立法保障的完善到资源统筹的深化，从师资队伍的建设到社会力量的协同，为老年教育现代化提供了实实在在的路径思考。期待这些探索能为老年教育工作者带来更多启发，进一步助力办好人民满意的老年大学，让每一位老年人都能共享老年教育发展成果，让他们的晚年生活愈加多彩生辉。

　　——编者

　　关于中国式老年教育现代化发展现状与路径探索的调研报告

　　□ 中国老年大学协会调研组

　　为深入贯彻落实党的二十大关于“实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和“推进教育数字化，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的战略部署，全面落实中国老年大学协会第六次会员代表大会精神，切实推动老年教育高质量发展，服务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中国老年大学协会于今年3月至5月组织开展了“中国式老年教育现代化”主题大调研，协会会长、副会长、秘书长分别带队，组建了8个调研小组，深入山西、内蒙古、黑龙江、上海、江苏、浙江、四川、福建、山东、湖南、广东、重庆、云南、青海、新疆15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22个城市开展实地调研。调研过程中，系统考察了老年大学、开放大学、高等院校、民政社区等四类办学主体的38所老年大学、学校和学堂，形成了一份全面详细的调研报告。

　　一、调研基本情况

　　（一）调研背景与目的

　　当前，我国人口老龄化程度持续加深，老年人口规模庞大、占比高、增速快，对经济社会发展产生深远影响。基于此，本次调研旨在达成以下目标：一是全面摸清各级各类老年教育机构办学现状，总结提炼先进经验；二是聚焦制约老年教育现代化发展的体制机制障碍和基层实践难点，找准痛点堵点；三是深入了解老年学员多元化、个性化学习需求，为精准优化课程体系提供依据；四是广泛征求各方关于办学政策支持的意见建议；五是推动调研成果有效转化为地方性政策创新或示范性试点项目，为党和政府科学决策提供参考，切实服务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和银发经济发展。

　　（二）调研范围与方法

　　本次调研历时3个月，调研覆盖我国东、中、西部具有代表性的省份，深入考察了省、市、县（区）、乡镇（街道）、村（社区）五级老年教育网络体系，包括政府主导型（如老干部大学、开放大学体系）、高校依托型、公办大型机构、基层社区型以及探索中的民办机构等多种办学主体。调研综合运用了实地察看、数据采集、问卷调查（针对学员需求）、深度访谈（与管理者、教师、学员代表）等方法，力求多维度、全方位掌握实情。

　　二、主要成效与典型经验

　　调研发现，各地在推进老年教育现代化进程中积极作为、探索创新，形成了一批可复制、可推广的实践成果。

　　（一）办学体系日益完善，覆盖网络持续延伸

　　1.层级网络基本形成。各省普遍构建了省、市、县、乡、村五级或多级老年教育网络。黑龙江省建成5094所老年教育机构，覆盖省、市、县、乡、村五级网络；山东省实现136个县（市、区）全覆盖，浙江“15分钟老年教育学习圈”村社级学堂占比达89%，江苏南京市江宁区通过“总校+分校+社区教学点”模式实现全域“1个总校+10个分校+120个社区点”覆盖。

　　2.“总校+”模式发挥辐射引领作用。龙头机构发挥核心带动作用。黑龙江省哈尔滨老年人大学形成了“15分钟适老学习圈”，年均服务超10万学员；黑龙江东方学院老年大学打造“知识学园+生活乐园+精神家园”综合体，设智能体验区、非遗工坊；重庆老年大学通过分校及共建基地扩大覆盖面，重庆渝中区首创全国老年教育教师职称评审体系，设置“老年教育讲师”职称序列。

　　3.办学主体多元协同。各地基本形成“政府办学为主体、社会力量积极参与”的格局。政府主导的老干部大学体系、开放大学体系与高校资源、基层社区（村）协同发力。广东形成老干部大学、开放大学（全省88所分校，县市区覆盖率95%）、高校及民办机构四大体系，“粤学银龄”App注册用户超200万；上海探索“高校辐射+社区延伸”协同体系，黄浦区构建“1+10+N”资源共享网络，实现课程互选。

　　（二）内涵建设稳步推进，教学质量持续优化

　　1.课程体系实现动态优化。课程设置更加贴合时代需求与老年群体兴趣。除传统课程外，智能技术（AI绘画、ChatGPT）、数字素养、地域文化（如新疆“双语课程包”含维吾尔语+汉语智能技术课程）成为热点。浙江“银龄数字课堂”年点击量超500万次，重庆渝中区设“通识—专业—拓展”分层课程，山西大同推行“基础—进阶—研修”体系。

　　2.教学模式取得创新突破。广泛推行“游学养”融合模式，涵盖科技赋能、文化探寻、生态康养、城乡互动。广东广州“绿美课堂”融合生态康养与摄影教学（3天实地采风+1天后期制作）；广东肇庆创新阶梯学制；山东昌邑“老少学堂”推动代际融合；青海试点“文化大篷车”流动教学，年均开展100场以上；新疆推出“双语课程包”覆盖多民族学员。

　　3.师资建设取得长足进展。各地积极探索师资多元化路径。浙江建立由1.46万名教师组成的师资库，其中高校教师占比23%，推行“教师共享计划”；上海实施“银龄教师反哺工程”；山东潍坊实施“名师战略”；重庆渝中区为教师开通职称评审通道。

　　（三）数字赋能成效初显，智慧教育布局加速

　　1.数字化平台建设有序推进。多地老年大学开发线上学习平台，如青海老年大学通过网络平台开设的线上课程；重庆创建的“党建·渝老爱学”平台、“山城学堂”远程教学平台；广东开放大学打造的“粤老通App”；珠海老年大学的智慧校园综合管理平台；黑龙江省老干部大学建立乐龄龙江有线电视数字频道；江苏苏州老年大学搭建的“苏周到”平台；浙江打造的“银龄数字课堂”；山东老年大学建设的立体化远程教育平台；山西的“电脑—手机—电视”远程教育平台；四川成都的“乐龄e学App”，绵阳搭建的5G远程教育网络；福建老年大学建立的5G智慧校园系统。

　　2.线上课程开发成果丰富。各地线上课程内容丰富，涵盖文化艺术、健康养生、智能技术等。如新疆老年大学开发本土特色课程；湖南长沙市老干部大学开发“电视云课堂”；广东佛山开放大学设立非遗VR实验室课程；黑龙江哈尔滨老年人大学录制视频开设网课；浙江老年大学开发了120门线上课程；山东济南老年人大学开发了“三位一体”数字课堂；云南昆明老年大学则实现线上课程全覆盖；福建福州市老年大学开发了“幸福老人学堂”视频课程。

　　3.教学环境持续升级。部分地区老年大学积极推进智能教学环境建设，推动智能教学设备普及。如广东广州老年干部大学增设智能中控设备、云录播室、教学辅助机器人；山东济南老年人大学设置应急呼叫系统；内蒙古老年大学增设适老化设施设备，如外挂电梯、无障碍卫生间；四川成都与企业共建智能技术实验室，推动“政银校企”联动等。

　　4.远程教育覆盖面日益广泛。各地积极构建多级远程教育网络，形成各具特色的实践模式：如青海、新疆部分学校开展线上教学；湖南、重庆推动远程教育向社区延伸；广东开放大学体系形成五级办学网络；黑龙江老年开放大学采用“实地培训+线上教学”模式；江苏推出“老年教育资源地图”；上海则推动高校与社区联动；山东、山西加快远程教育教学点建设；四川绵阳远程教育网络覆盖四级行政区域；云南省楚雄州实行“云报名”方式。

　　5.数据安全与适老化设计愈加完善。各地注重数据安全和适老化细节，形成一系列务实举措。如福建老年大学的智慧系统有超时报警功能，并对卫生间环境进行监测；济南老年人大学铺设室外塑胶步道，配备适老化课桌椅；内蒙古老年大学采用实木课桌椅，完善无障碍设施……此外，多地对平台界面进行优化设计，采用大字体、语音导航，简化操作流程，提升使用体验。

　　（四）党建引领坚强有力，社会价值充分彰显

　　1.政治立校根基稳固。各地将党建工作深度融入办学全过程。浙江老干部党校与老年大学融合发展；山东推行“支部建在班上”；广东、山西设立学员临时党支部；湖南“美在金秋”品牌每月开展“银发党课”；青海、新疆将“民族团结教育”融入思政课程，设立多民族互助学习小组。

　　2.服务社会成效显著。老年大学日益成为基层治理“智囊团”和城市文化“活名片”。山东组建641个服务队，服务126万人次；广东“银龄服务队”参与社区治理；重庆渝中区开发的非遗文创产品被博物馆收藏；云南“云岭银教”品牌组织银发人才结对帮扶乡村学校，年均服务8000小时。学员积极参与志愿服务，有力促进了“老有所为”的价值转化。

　　三、存在的突出问题与短板

　　我国老年教育事业尽管已取得显著成效，但调研中也揭示了制约老年教育现代化高质量发展的深层次问题。

　　（一）政策法规体系相对滞后，办学机构性质差异显著

　　1.政策法规体系相对滞后。国家层面缺乏《老年教育法》或专门条例，浙江、江苏虽有地方性法规，但仍需完善配套细则。同时，收费政策、准入标准、民办机构扶持政策等方面的规定，存在缺失或模糊不清的问题，这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社会力量参与老年教育的积极性。

　　2.办学机构性质差异显著。老年教育办学机构性质复杂，包括参公、公益一类、公益二类、民办非企等类型，导致不同机构在政策适用、资源投入、人员编制等方面的待遇差距悬殊，难以做到管理规范、统一。湖南、重庆等地均反映，办学机构性质差异导致待遇分化，山西则有81.63%的学校尚无独立办学场所，还有的依赖中小学借址办学。

　　（二）资源保障存在不足，发展不均衡矛盾突出

　　1.财政投入不足且不均。黑龙江哈尔滨开放大学年经费仅53万元；苏北乡镇年经费不足5万元；城乡生均经费比达1∶3；部分地区因财政补贴不足运转艰难。

　　2.基础设施与场地供给匮乏。有些热门专业存在“一座难求”现象，学位供给远低于需求。浙江杭州萧山热门课程报名比例达10∶1；上海中心城区师生比为1∶12，郊区高达1∶25。基层特别是乡村机构场地简陋，多媒体教室覆盖率偏低。

　　3.专业队伍力量薄弱。管理人员编制严重短缺，如山东威海老年大学拥有6000多人次学员，却仅有15名工作人员；湖南省长沙市开福区一老年学校仅2名在职人员，服务管理压力大。师资队伍以兼职人员和志愿者为主，如广东兼职教师占比超85%，且普遍存在结构不合理（高龄教师偏多、新兴领域师资紧缺）、待遇偏低、缺乏职业发展通道（职称评定难）、流动性大、专业性不足（社会聘请教师缺乏教育背景）等问题。稳定的高水平师资严重匮乏。

　　（三）教学供给适配性不强，规范化水平有待提升

　　1.课程供需存在错配。浙江杭州萧山一学校老年保健课程报名率不足60%，而摄影课程则供不应求。课程设置未能充分满足多样化、个性化、时代性需求，对智慧生活、心理健康等新兴领域响应不足。基层学校专业课程和理论研究仍存在短板。

　　2.教学标准化建设滞后。缺乏全国统一的课程教学大纲、教材编审规范和科学的评估体系，导致教材不统一，授课随意性大。评估工作也多停留于学员满意度调查层面。

　　3.数字化应用深度不足且隐患凸显。数字化整体仍处于起步阶段，平台建设碎片化，缺乏互联互通，老年学员“数字鸿沟”问题明显。多省打造的云端课堂，尤其是省（市）级平台，存在缺乏联系、未实现资源共享的问题；四川凉山州乡村老年学校多媒体教室覆盖率仅30%。此外，数据安全亦存在风险（如信息泄露事件），影响了老年学员对线上教育的信任度。

　　（四）社会协同效能发挥不足，政策落地存在梗阻

　　1.社会资本参与度较低。受政策不明朗、缺乏税收优惠等激励措施影响，江浙沪报告显示社会资本投入占比普遍低于5%；广东等地民办机构因政策不清晰，社会资本参与办学意愿不强。

　　2.跨部门协作效率不高。多部门职能交叉导致某些工作审批流程冗长，造成资源难以高效整合。此外，“教育+养老+社区”等联动模式的融合深度不够。

　　四、推动中国式老年教育现代化高质量发展的对策建议

　　针对上述发展中的短板与挑战问题，立足服务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现提出以下对策建议。

　　（一）强化顶层设计，健全法规政策与统筹机制

　　1.推动国家立法进程。积极呼吁并推动国家层面出台《老年教育法》或《老年教育条例》，明确老年教育的法律地位、政府责任、管理体制、机构性质（明确公益一类或二类主体地位）、经费保障机制、收费指导原则、民办机构扶持政策及各方权责，为事业发展提供法治保障。

　　2.建立健全省级统筹协调机制。在省级层面建立由党委、政府领导牵头，教育、组织（老干部局）、民政、财政、发改、卫健、老龄办等部门参与的老年教育工作联席会议制度。推动各方在规划制定、资源调配、政策落实等方面协同发力，形成上下联动、齐抓共管的工作格局。同时，充分发挥中国老年大学协会等行业组织的桥梁纽带和智库作用。

　　3.完善地方配套政策体系。指导推动各省（区、市）依据上位法和国家部署，结合省情制定或修订《老年教育促进条例》及实施细则。重点明确收费政策与标准（授予公益类收费许可，实行收支两条线）、民办机构准入与扶持（税收优惠、购买服务）、老年教育教师身份待遇保障等操作性政策，推广重庆渝中区教师职称评审的成熟经验，让政策落地更有实效。

　　（二）加大资源投入保障，促进城乡区域协调发展

　　1.强化财政主渠道保障与精准投入。设立中央和省级老年教育发展专项基金，纳入财政预算并建立稳定增长机制。建立财政兜底机制，确保基础办学经费。优化投入结构，显著加大向农村、边远、欠发达地区的倾斜力度，推广江苏“以奖代补”经验，确保城乡生均经费投入比不低于1∶1.5，逐步缩小区域差距。

　　2.创新资源拓展与共享模式。一是盘活存量资源。大力推广上海“错时共享”模式，制度化推动中小学、高校、文化场馆、养老机构等场所设施向老年教育开放，提高资源利用效率。二是建设共享平台。推动建设国家级和省级“老年教育资源共享中心”或“云平台”，整合课程、师资、管理数据，打破壁垒，实现互联互通、共建共享，可借鉴浙江联盟、上海黄浦“1+10+N”经验。三是鼓励多元投入。完善配套政策，积极引导和撬动社会资本、慈善力量通过共建基地、捐赠设备、购买服务等方式参与老年教育。打造“财政保基本+社会促提升”的投入模式，拓宽资源供给渠道。

　　（三）建强人才队伍核心，提升专业化建设水平

　　1.合理核定管理服务编制。建议按1∶200左右的比例核定老年大学（学校）专职管理服务人员编制，或采取“基础编制+购买服务”方式补充力量，解决“小马拉大车”困境。

　　2.构建专业化师资发展体系。一是制定《老年教育教师管理办法》，明确教师专业标准、岗位职责、准入条件、薪酬待遇（课时费不低于当地社会培训教师平均水平的80%）、推广重庆渝中区职称评审经验。二是建立多元化师资库与共享机制。大力实施“银龄教师反哺工程”“名师战略”，完善高校、职校、中小学教师和退休专业人士到老年大学任教的激励政策。建立健全省级或区域（如长三角）老年教育师资共享平台，推行浙江“教师走教”机制，促进师资资源流动。三是强化专业培训与人文关怀。建立常态化、系统化的教师培训体系，提升教学能力和适老化素养。加强对教师的人文关怀，增强其职业认同感。

　　（四）深化教学改革与数字赋能，提升供给适配性

　　1.构建科学化、标准化课程教学体系。由中国老年大学协会牵头，联合教育部门，组织专家力量研制国家层面的老年教育核心课程指南、教学大纲建议和示范教材（或推广优秀教材）。建立国家、省、市三级示范课程评选机制。构建“基础通识+区域特色+前沿实践”相结合的课程体系。

　　2.深化需求导向精准供给。建立健全常态化老年学习需求调研机制（每半年普查一次），引入大数据分析，建立个性化课程推荐系统。同时，建立课程动态调整与淘汰机制（对连续两年报名率<40%的课程进行优化或淘汰），让课程设置更贴近老年群体需求。

　　3.系统性推进数字化转型与适老化改造。一是整合升级数字平台：在国家层面统筹规划，整合升级建设互联互通的“全国老年教育智慧云平台”，实现资源汇聚、数据共享、学分互认、管理协同。二是强化适老化设计与服务：全力推行老年教育数字平台（App、网站等）的适老化设计标准，配备线上“数字辅导员”提供一对一指导，并将数字素养提升课程设为老年教育必修课。三是筑牢数据安全防线：制定严格的老年学员个人信息保护规定和技术保障措施，加强平台数据安全管理，提升老年人对线上教育的信任度。

　　（五）拓展社会协同功能，服务国家战略大局

　　1.深度融入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将老年教育发展深度融入老龄事业和银发经济发展规划。探索老年教育机构与社区养老、居家养老服务深度融合模式（“教育+养老+社区”），可参照云南“学分银行”激励机制，实现教育与养老协同发展。

　　2.搭建“老有所为”制度化平台。完善老年学员参与志愿服务、社区治理、文化传承、科技普及、关心下一代等活动的组织引导、能力培训和激励保障机制，将老年大学打造成为凝聚、培育和释放银发人才潜能的重要基地。要总结推广山东“本色家园·乐龄先锋”等品牌建设经验，彰显老年人社会价值。

　　3.服务银发经济创新发展。围绕老年群体新需求，开发康养文旅、智能应用、金融理财、再就业指导等课程，培育老年消费新热点。鼓励老年教育机构与相关企业合作，开展“游学养”等融合消费模式，助力银发经济发展。

　　五、结语

　　推进中国式老年教育现代化，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建设学习型社会的必然要求，事关亿万老年人福祉和国家发展全局。本次调研表明，我国老年教育发展已取得阶段性成果，探索出一些具有中国特色的发展路径，但仍面临诸多挑战。必须坚持党的全面领导，坚持政治立校、需求导向、服务大局、改革创新的基本原则，以更大的决心、更实的举措，着力破解瓶颈制约，在健全法规政策、强化资源统筹、建强人才队伍、深化教学改革、加速数字赋能、拓展社会协同等方面取得实质性突破。中国老年大学协会将持续发挥好行业引领和智库作用，凝聚各方力量，共同推动我国老年教育从“普及化”向“高质量”转型，实现“老有所学”向“老有所为”的跨越，为建设教育强国、健康中国和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贡献智慧与力量。■

　　本文摘自《老年教育·老年大学》2025年8月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