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强国大家谈】张志坤：在建设教育强国中彰显成人教育的价值

——学习《教育强国建设规划纲要（2024--2035年）》体会

张志坤 中国成人教育协会副会长

　　以2024年全国教育大会和会后印发的《教育强国建设规划纲要（2024--2035年）》（以下简称“规划纲要”）为标志，我国的教育事业进入建设教育强国新的历史时期。作为一名老成人教育工作者，从感情出发，殷切希望成人教育事业也能乘此东风迎来新的发展生机与活力，但现实情况是，在国家政策层面，“成人教育”的概念已很久不见踪影，相关教育行政举措中也鲜有提及。此次所颁布的“规划纲要”也是这样，通篇也没有“成人教育”这一概念，说实话，出于老马恋故栈的情怀，心中未免失落。更重要的是，许多人不免要问，在建设教育强国新的时期还有没有成人教育，成人教育“红旗还能打多久”。

　　中国成人教育协会在2025年2月28日举办了“规划纲要”专题培训，此次培训很有成效，既有力地宣传贯彻了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建设教育强国一系列重要讲话精神和纲要内容，同时也对笔者这样老成教工作者发挥了解疑释惑的作用，通过学习，我深切地感受到，成人教育的精神还在、事业依旧。

　　所谓“精神还在”，是指“规划纲要”有关“建设人人皆学、处处能学、时时可学的学习型社会”的发展目标，继承和发展了成人教育所一贯秉持的超越学校教育体系更加广阔的教育视野；所谓“事业依旧”，是指我国的教育事业在大教育观的视域下，采取多条腿走路的方针，注重以灵活多样的教育形式，其中包括以社会成人为对象的教育，促进教育同社会现实生活的紧密结合，把直接有效推动社会进步和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当作教育事业的出发点和立脚点，使我国成人教育事业在新的基础上有了新的内涵。

　　具体地说，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一、在世界范围内，成人教育被广泛认可

　　作为一种重要的教育类型，成人教育不但历史悠久，而且在人类的教育事业中始终居重要的地位，成人教育既是广大第三世界国家改变经济与社会面貌一个重要的切入点，也是发达国家完善社会治理的一种手段。因此，在世界范围内，成人教育得到普遍的认可与认同，得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高度重视，成为现代化教育体系不可缺少的有机组成部分。

　　建设教育强国要面向世界，面向成人的教育也理应成为教育强国一个“强点”之所在，而不能坐视其成为短板，拖整个事业的后退。在这个问题上，新中国建国以后的工农教育、改革开放以后成人学历教育都曾以辉煌的成绩引起世界各国的普遍赞许和肯定，这样优秀的传统今后还将继续发扬光大，而新的着手点和切入点就是终身教育。

　　从这个意义上说，终身教育就是新时期的成人教育，或者换句话说，成人教育在建设教育强国的新时期将集中地表达和展现为终身教育。尽管二者概念不同，但在教育对象与教育内容上却高度一致。

　　二、建设学习型社会是成人教育的新目标、新使命

　　不同历史时期的成人教育有不同的发展目标，肩负不同的责任使命。党和国家很早就提出了建设学习型社会的光荣任务，经过多年的努力，有关学习型社会的理念已经深入人心，相关建设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今后的任务就是实质有效地推进这项工作使之臻于达成。

　　从理论逻辑上说，中国式现代化有丰富的人文社会内涵，而学习型社会则是其中不可缺少的一个。进一步说，实现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社会注定要被评价为一个学习型的社会，否则也难以有足够的说服力。

　　多年的实践证明，建设学习型社会，传统的学校教育体系并没有结构性的变化，只有一些技术性的变化，这些变化大都发生在教育内容、教育链条、教育手段等方面，具有补充和完善的性质，真正发生革命性变化的是社会教育体系，是如何建立面向社会全员终身学习的有效供给与制度框架，满足置身学校以外那些人民群众不断增长的学习和教育需求，为他们全面发展和自由发展提供教育助力。从这个意义上看，发展终身教育建设学习型社会并没有终结成人教育，而是在过去的基础上，推动成人教育实现新发展、新跨越。

　　三、发展终身教育建设学习型社会的重点和难点是成人教育

　　发展终身教育建设学习型社会不能不充分考虑负面清单。事实上，挑战与问题并未出现学龄阶段，而是非学龄阶段的成年人，考虑到中国的现实情况，当前阶段比较突出的是老年人。老年人是当前及今后一个阶段快速增长的人群，规模数量不断迈上新的台阶，既是社会治理的重点与难点，也是终身教育与学习型社会的重点与难点，他们的学习需求呈现明显多样化、个性化的特点，既有显性与现实的表现与表达，更有潜在需要挖掘引导的深层需求，远非传统教育手段、方式和内容所能适应。

　　丰富的历史实践经验证明，发展成人教育既要立足当前，也要兼顾长远，要从人自由全面发展的战略高度来认识，要把成人教育当作满足广大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物质和文化需求的手段、方式和途径，古人云，“善政不如善教”，主要就是在这个意义上说的；现如今人们将教育视为“百年大计”，成人教育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基于上述理解领悟，有关新时期进一步如何推动成人教育，因此也有了一些新的思考：

　　一是要进行更加深入的战略设计，把“开辟发展新赛道、塑造发展新优势”的要求落到实处

　　“规划纲要”在有关发展终身教育建设学习型社会的阐述中明确提出“开辟发展新赛道、塑造发展新优势”要求。把这一要求落到实处，需要进行更深入、更详细的战略设计，在此基础上加强政策的供给和牵引，具体内容包括要在教育资源上注重新旧整合，实现老树开新花；在发展上破立结合，先立后破，不断推出新的生长点；鼓励求变求异，支持各种奇思妙想，造就发展终身教育万马奔腾的局面，等等。

　　二是在加强学术建构的同时，继续大力宣传成人教育

　　长期以来，成人教育的知名度和社会影响力式微，这样的状况既不利于发展新时期的成人教育，也不利于推进终身教育。应该承认，尽管成人教育在学科建设与学术研究上成绩斐然，但宣传普及还有明显的不足，这是成人教育建设的一快短板。弥补这块短板，就要围绕成人这个教育对象，努力设计和包装新的品牌、新的教育作品，比如盛行的排行榜之类的东西，也可以汲取借鉴。让广大教育工作者进一步认识到，发展教育必须要树立大教育观，必须在大教育观的指导下，处理好儿童优先人才优先与大众普及的关系，处理好教育的一般路径和特殊形式的关系，处理好市场机制和社会效益之间的关系，把成人教育观念扎根在教育的思想理念之中。

　　三是加强制度、平台、项目和机制建设

　　紧紧抓住数字化赋能的新机遇，在终身教育和学习型社会建设上推陈出新，加强制度、平台、项目和机制，在具体工作策略上继续贯彻“由点到面、由浅入深、由低到高”的发展路径，把成人参与率纳入到教育评估监测的指标体系当中。

　　老一代成人教育工作者都曾秉持成人教育事业长青的信念，通过学习“规划纲要”，新时期我们更应该树立实现成人教育新发展的信心。笔者相信，在建设教育强国的伟大进程中，我国的成人教育必将以新的形式、新的面貌展现其新的魅力和价值，因此，在我国教育发展的新时期，成人教育这个大旗还要举起来，还要一直坚定地举下去。